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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杨的矫情

曹长青

一周前在台北看到柏杨被送到医院的报导,很为这位高龄作家担忧。多年前结识柏杨,很认同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弊端的洞见和批判。九十年代初他来美国时,我们还就此长谈了大半天。

柏杨是少见的对中国文化有深刻认知并敢於批判的知识分子。他直言中国是「酱缸文化」,是几千年沉淀的腐臭,谁都难逃脱被淹没、吞噬、变成一条蛆、成为《丑陋中国人》的命运。正因为这种深刻认知,使柏杨对酱缸中的两条「大蛆」(共产党和国民党)强烈批判。

但不可思议的是,近年柏杨却做出巴结国、共的举动。在国民党副总统候选人萧万长去他家拜访、寻求支持之後,柏杨就被送到医院,他夫人说,是因为对陈总统要戒严一说不满,柏杨已几天不进食物。

今天,别说民主台湾根本没有像当年老蒋那样军事戒严的可能(没有可操作性),而且早在柏杨住院之前,陈总统就明确强调,不管发生什麽情况,台湾都不会戒严,民主绝不会倒退。柏杨为所谓戒严说法几天「不吃不喝」(真的吗?)已显得矫情十足,住进医院後,中时报导说,柏杨又嚷嚷著出院,说要有「暴动了」。看到这些报导,真让人感叹,柏杨不是老糊涂了,就是太精明了,用如此渲染台湾乱像来取悦国共两党。

柏杨的这种演出并非偶然。去年底,柏杨把所有的手稿都送到了北京;柏杨夫妇表示,台湾政局纷乱,送出去比较安心。文稿在独裁的中国比在民主的台湾更安全,这就是柏杨今天的价值观。快到盖棺定论之年的人,如此做贱自己,实在罕见。

前年北京中央电视台到台北采访了柏杨。他当时不仅没替台湾说一句公道话,还配合北京的统战调子说「只要能回到家乡看一看,就心满意足了。」然後表示,在台湾「我们的境遇能快乐吗?」还一板正经地发誓「我要活到中国的和平统一」。更离谱的是,当被问到,他的子女(柏杨有五任妻子)春节回家拜年时,「(是不是)特开心?」柏杨的回答却是「除非中国强我才能开心。」连中共记者回去都说,听柏杨这麽说,「我起鸡皮疙瘩」。

对柏杨这种对中国人有「洗脑」作用的谈话,中共电视台放到了其网页。可能作为「回报」,北京的中国现代文学馆柏杨研究中心不久前挂牌开张,柏杨送去的题词是「重回大陆真好」。他还曾强调:「我们的国家只有一个,那就是中国。我们以当一个中国人为荣┅┅」这种「大中国」民族主义者口吻,没有一丝一毫超越种族、文化的「普世价值」。

柏杨以鞭挞中国「酱缸文化」出名,最後还以做酱缸中的「蛆」而自豪,仍是个「丑陋的中国人」。由此可见,中国文化人要想跨越民族主义,真像李白的《蜀道难》所说,「难於上青天」。

——原载《自由时报》2007年12月24日「曹长青专栏」

2007-12-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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